这段时间苏简安只是偶尔吐一下,很久没有这么严重了,陆薄言很难不联想到昨晚的事情,半信半疑:“真的?” “周姨,是我。”
偌大的候机室内,只剩下穆司爵和许佑宁,两个人四目相对,彼此呼吸可闻,穆司爵却反而感觉有点不真实。 好巧不巧,就在这个时候,阿光打来了电话。
她冷静了好一会,才重新发动车子,往芳汀花园开去。 “上次我差点害得简安和陆薄言离婚,这是我欠他们的。”许佑宁还算冷静,“你要怎么处理我,我都认了。”
接下来的几天,除了苏简安外,所有人都很忙。 她想和穆司爵在一起,冲出废墟的那一刻,她就等于在替自己争取了。
腿断了,她就有光明正大的借口不执行康瑞城的任务,正好可以利用这一个月的时间为未来做一下打算。 要是换做苏亦承或者陆薄言,萧芸芸很肯定,他们不会是这种反应。
苏简安听话的喝了口汤,又把碗接过:“我自己来,你去洗澡,衣服给你拿好了。” 记者们目不转睛的盯着陆薄言,陆薄言却只是看着刚才质问苏简安的女记者:“那张签名的照片,就是从你们杂志社流出来的?”
苏简安张了张嘴吧,笑容突然僵在脸上。 他颀长挺拔的身躯立在门口,一身考究的休闲装,举止透着一股霸气和难以言喻的优雅,看过去不是一般的养眼。
“这么快?”洛小夕吃了一惊,“我还以为至少要半个月呢。” 相比之下,被攻击的穆司爵淡定得不像话,他的目光一沉再沉,最终也浮出了杀气。
“佑宁姐!”阿光亟亟冲过来,“你在胡说什么!” “今天的餐你聚不成了。”陆薄言说,“芸芸在医院出了点事,你过去看看。”
陆薄言活了三十多年,不是没有人企图对他撒谎,但他往往一眼就能看穿。 洛小夕想了想:“把昨天的大闸蟹蒸了!”
萧芸芸一屁股坐到花圃的围栏上,在心里爆了声粗。 天气渐渐变得暖和了,室温更是舒适,苏简安只穿着一套米白色的保暖居家服,坐在沙发上,小腹的隆|起已经非常明显。
陆薄言一把抱起苏简安,苏简安惊呼一声,下意识的圈住他的脖子。 “不是干什么,是一起住!”萧芸芸又羞又怒,偏偏还不能发作,只能红着脸解释,“我要在你这里借住一个晚上,就只是住,没有别的,也不可以有别的!”
“……”许佑宁很清楚这个时候她越是解释,穆司爵只会越刻意的曲解她的意思,一闭眼挂了电话,在心里默默的咒了穆司爵一声,他最好是这辈子都不要回来了! 喝了半碗粥苏简安就没胃口了,陆薄言怕她反胃,也不敢让她喝太多,哄着她睡觉。
穆司爵不喜欢和女人接吻,哪怕是解决需求的时候,他也很少主动去吻身边的女人。 也不知道过去多久,许佑宁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故作轻松的说:“我就说吧,我对穆司爵而言,没有你想象中那么重要。”艰涩的声音,轻到近乎飘渺。
她回过头:“还有事吗?” 就算没事,他也喜欢微微拧着眉,让人看不清他是在想事情还是心情不好,再加上他与生俱来的黑暗气质,无形中给人一种疏离感,让人不自觉的想离他远几步。
记者顷刻间涌过来,牢牢堵住前面的路,摄像机更是疯狂闪烁,不愿意错过任何一帧画面。 一次是偶然,但一而再再而三,就是有问题了。
“人太多了,薄言怕发生意外,没有带简安来。”穆司爵看透了许佑宁的疑惑一般,如是说。 “就这么算了,不是我体谅她失去亲人,她失去什么都不该发泄在我身上。”萧芸芸抿了抿唇,“我只是觉得作为病人家属,我很对不起她。”
“我懒得想。”怀孕后,苏简安就连犯懒都懒得找借口了,说,“你来想吧。” 但如果说实话,康瑞城一定会想办法阻拦她把证据交给穆司爵。
不过,不管多么害怕,都不能让康瑞城察觉。 春夜的风,寒意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