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江少恺和苏简安“见家长”的新闻报道出来,他就猜到一定会有这么一天,陆薄言一定会再用酒精麻痹自己。 她隐约听见陆薄言在外面打电话,但他说什么她完全听不进去,只想着该怎么办,怎么才能瞒过陆薄言。
“唔……”苏简安的双手还保持着抗拒的姿态抵在他的胸前:“陆……” 但许奶奶年纪大了,苏简安不想让她再操心晚辈的事情,报喜不报忧。
情况已经特殊到这个地步,苏简安却还是宁愿绞尽脑汁的另寻方法,也不愿意和陆薄言坦白。 可现在……陆薄言应该正对她失望到极点吧。
“你……”穆司爵来不及说第二个字,许佑宁就挂了他的电话。 陆薄言交叠着修长的双|腿坐在沙发上,眸底沉淀着一片深邃,若有所思。
许佑宁越想越丧气,“阿光,七哥会不会让你现在就杀了我?” 苏亦承走后,陆薄言接到一个电话。
安抚正在进行合作的合作方,争取让公司的其他业务顺利进行下去,这样公司不至于陷入瘫痪;处理坍塌事故和偷税漏税带来的负面影响;拜访各个银行的贷款业务高层…… 苏亦承神色凝重的回到病房,苏简安刚好醒来,叫了一声“哥哥”,声音有些破碎沙哑。
“我挺好的。”苏简安说,“我出差来G市,明天就要回去了,今天休息正好来看看你和佑宁。” 苏亦承猛地掀开被子,下床换衣服。
以前苏简安总觉得人的一生太短了,平均不过八十几年,要花二十多年来长大懂事,又要花好多年来工作攒钱,等到真正可以自由那天,却已经失去了年轻时的力气,哪里都去不了,梦想也追不动了。 消防通道的楼梯一阶接着一阶,悠长绵延,仿佛没有尽头。
苏简安不动声色的趿上鞋子,回头看了陆薄言一眼,压下蠢蠢欲动的不舍,起身就要离开 “就这么出卖你爱的男人?”
他们之所以这么急,是因为今天股市刚刚开盘不到一个小时,陆氏的股价就跌停了。 “陆先生,陆太太,这是你们的房卡。”酒店经理亲自把房卡给陆薄言送来。
洗漱后,她鬼使神差的又到了苏亦承的病房门前,却发现护士在收拾病房。 “我爸要我回去!”洛小夕把老洛搬出来,只有这样她才可以理直气壮。
“简安不可能因为陆薄言要破产了就和他离婚。再说了,他们要离婚的时候,汇南银行都同意给陆氏贷款了,简安根本没理由硬要离婚,这么大一个bug都没人发现?那群喷子瞎了吧!我要去找简安!” 苏简安苦中作乐的耸耸肩:“没关系,反正我在哪儿你都会陪着我。”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对了,你回家的话把我的手机帮我带过来。小夕回来了,她一定会联系我。”
陆薄言拿下她挂在一旁的大衣披到她肩上,沉吟了半晌才开口:“简安,有件事,我们需要谈谈。” 许佑宁久久没有反应过来,怔怔的看着前面穆司爵的车:“我爸爸的案子,不是有人给警方提供了关键证据翻案的吗?”
陆薄言打开床头的台灯,打算认真的和苏简安谈谈:“简安,你冷静一点听我说……” 江少恺第一个冲过来扶起苏简安,严肃的对她说,“你现在涉案,不要说太多。”
蒋雪丽边说边哭,隐忍无理取闹的继女多年却导致自己痛失爱女的悲情母亲形象跃然屏上,电视机前的观众大概没有不同情她的。 苏简安听出苏洪远的后半句有深意:“什么意思?”
问题越来越尖锐,苏简安全当没有听见,坐上江少恺的车扬长而去。 洛小夕亲自打电话过去挽留,但说什么都是枉然,主管只让她尽快找到人去交接工作,否则他就什么也不管了,甚至要带走自己的团队。
同时还有小报爆料,蒋雪丽正在和苏洪远闹离婚,说是要趁着苏氏尚未落入别人手中,苏洪远还有财产可分割,她要和苏洪远离婚。否则再过一阵子她就什么都分不到了。 许佑宁摇摇头,“没什么大事。对了,你要去哪里?”
明明不是什么噩梦,她在半夜醒来后却彻夜难眠。 因为平时也要带客户或者媒体来参观,所以酒窖设计得非常美,厚重安静的艺术底蕴,穿着统一制服的井然有序的工人,伴随着阵阵酒香……
许佑宁愣了愣,“那……我替您点几个菜?” 粥是连砂锅一起送来的,还冒着能把人烫伤的热气,洛小夕千哄万哄加上威逼利诱,苏亦承才喝了一碗,摆手说不要了。